瓦尔哈拉的冬天

BY 樱桃一世

【二、齐格飞的灰姑娘（？）】 

第二天帝国成衣店按时华丽地开张，帅小伙中最擅长打探消息的缪拉一大早就大呼小叫地跑进门：“你们听说了吗？！昨天齐格飞的那位灰姑娘，是新上任的费沙治安长官，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阁下！”“齐格飞的灰姑娘？那是什么？”一早来上班的米达麦亚一时搞不清状况，“听起来像是把不同谱系的童话混到一起的奇怪口味……”于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缪拉和毕典菲尔特迫不及待地把事情有声有色的转述给他听。 
    “唔，也就是说……”昨天同样不在现场的罗严塔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那位新任的治安长官阁下昨天第一次光临本店的时候，就被齐格飞牵了一把小手，然后他因为某种原因被冒犯了而愤然离去，临走还被齐格飞扯掉了一件身上的衣物？” 
    “等……等一下！”为什么说的算是事实吧，但是听起来就那么不对劲呢？！好孩子吉尔菲艾斯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 
    了解经过之后，米达麦亚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店经理，把店里从营业执照到财务账款到员工社保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这家管理有方的店存在任何哪怕可能违反法律的地方，于是大家松了一口气，也许人家真的只是走错了门而已。 

    不过大家的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门口一阵铜铃声打断了。这次莱因哈特的脚步沉稳了很多，也换上了新的银黑交错的治安长官制服，威武程度比昨天更胜一筹，他的皮靴敲击在地板的声音，让店堂里的空气一下子下降了好多度。虽然没有任何要心虚隐瞒的事情，但是帝国成衣店的小伙伴们紧张得连寒毛都立起来了。也许他只是位普通顾客吧，一边这么安慰自己的毕典菲尔特，一边捡起自己失手整理到一半掉在地上的服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经验丰富的罗严塔尔，他先是自然地站起来像对待普通客人一样对他致意，然后沉着地开口：“齐格飞，有客人点你。” 
    此时此刻其他人的心情都是恨不得想上去抱罗严塔尔的大腿，太机智了，不愧是金银妖瞳啊，真是大家的救星！缪拉也随机应变地推开正在整理鞋架的吉尔菲艾斯：“快去接待客人吧齐格飞，这里放着我来！”
    吉尔菲艾斯看向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微笑起来，跟其他人不同，他仿佛对这位看起来很凶的治安长官倒没有太多畏惧。“罗严克拉姆阁下……？欢迎光临！”快步走到他跟前，“您，您一定是来取昨天落下的手套的吧？”说着他就从自己西服胸口的装饰袋里取出昨天的那只白手套，此动作完成之后他才自觉有点脸红。 
    莱因哈特看着他，突然有点想逗弄一下这个有些大型犬气质的红发青年，他没有去接手套，只是看了看他胸口的金属铭牌——齐格飞•吉尔菲艾斯。轻轻皱了皱眉，在心里偷偷模拟了一下那个姓氏的读音，然后开口说了来到店里的第一句话：“吉尔菲艾斯，带我到里面看看。”
    “呃，好的，当然，罗严克拉姆阁下！”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收回了手套，带着金发的治安长官向里走去。 
    “你们的老板呢？”莱因哈特装作随意地问道，短短几分钟，他其实已经把店里的人员都观察了一遍，除了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红头发的家伙，那个瞳色相异的男人是最可疑的，基本上可以确定昨天在贵宾区跟女性调笑的男声应该就是这个人的，另外那个砂色头发和橙色头发的年轻人经常鬼鬼祟祟的偷望着自己，也很可疑，还有一个看似一直默不作声的家伙也挺奇怪的。 
    “是老板娘，维斯特帕列夫人，她不经常来，店里的日常由经理米达麦亚先生负责，啊，就是他。”
    “这一定是罗严克拉姆长官阁下了吧？欢迎光临帝国成衣店！”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米达麦亚没有多想，跟他大方地握了握手，“让齐格飞陪着您随便看看，有什么要求请随时跟他说！”说着拍了拍吉尔菲艾斯的肩膀，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这个男人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看着也是不卑不亢的正直，实在也不像是什么参与色情交易的人，莱因哈特心想，不过不能大意，他也提醒着自己，虽然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自己要主动寻找突破口，他想着就看了一眼身边的红毛。 
    注意到他的目光，吉尔菲艾斯主动问他：“罗严克拉姆阁下，有什么有兴趣的服装想看看的吗？”
    “嗯……”为了不让自己的调查显得太可疑，莱因哈特不得不配合着认真思考一下，但是说起来自己还真的不太需要买衣服，通常工作的时候都是穿制服，不工作的时候？这份职业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工作的时候，对于莱因哈特这样年轻的单身工作狂来说更是没有什么上班下班之分，他很努力地想了一下自己可能需要的衣物，正好想起过些天有个自己作为治安长官的正式就任仪式，但是第一天来到费沙时正好遇到有间店铺因为能源泄露而发生火灾，他在现场指挥救火时制服披风不小心被扯坏了，虽然莱因哈特讨厌那些无谓的仪式，但是穿着破烂的披风就任实在也有些不礼貌。 
    “披风吧。” 
    “没问题，没有什么梅克林格先生设计不出来的。请您到贵宾室休息一下，我来替您量一下尺寸。” 
     终于开始真正走出迈向真相的第一步了吧，莱因哈特心里这么想着，以无人能模仿的优雅姿势走进了装饰典雅的贵宾室。在华丽的沙发上坐下后，吉尔菲艾斯熟练地到吧台帮他倒咖啡，还细心地询问了他的口味。 
    “那么，罗严克拉姆阁下想要做什么样的披风呢？”
    “简单一点就好，轻便的，不要太影响行动。”
    “好，我记下来了……嗯？您受伤了？！”红发侍者眼神瞟过莱因哈特端着咖啡杯的手，突然惊讶地瞪大了暖蓝色的眼睛，细心的他捕捉到了那白瓷般的手指关节上带血的伤口。 
    “啊，小伤而已，没有关系……”顺着对方的视线，莱因哈特发现他指的是昨天自己在教训歹徒时不小心弄伤的拳头。 
    没等莱因哈特说完，吉尔菲艾斯就快步走了出去，“店里有医药箱，请稍等。” 
    一分钟后他就拎着药箱回来了。 
    “不用麻烦……”莱因哈特想推辞，昨天心情差出拳太狠，回到家又因为有心事所以忘记自己处理一下。 
    没想到那个红毛却没有理会他的推辞，“请允许我……”
    他自行单膝跪在他的脚边，轻轻执起他的手，安静地低头帮他处理伤口，莱因哈特只能看见他透顶微卷的红发，这个景象莫名地让他有点出神。 
    “治安长官这份工作很危险对吧？”
    吉尔菲艾斯突然冒出的问题让莱因哈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他的短暂沉默让提问的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非常抱歉，您不用回答我，”帮他包扎的吉尔菲艾斯抬起头，“但是请阁下一定保重自己。” 
    就像昨天在门口的初遇，莱因哈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与对方真诚而有点炽烈的目光相遇了，纠缠了几秒钟，莱因哈特终于静静地、但又认真地点头。 
    “对了，要量尺寸了吧。”治安长官不着痕迹地扭开头。 
    红发侍者站起身，拿了软尺。 
    “麻烦阁下起身一下。” 
    吉尔菲艾斯来到他背后测量肩宽，手指在左边肩膀固定住软尺的一头，另一只手把软尺横捋过他的肩膀，划过肩胛骨，最后在三角肌上轻轻施力。这对莱因哈特来说也不是什么轻松的状况，他一向都是讨厌被触碰的，他能感觉到吉尔菲艾斯开始测量从肩膀往下的衣长，触感从上往下贯穿他整个背，然后到腰，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迅速加快，莫名地想起自己曾经到毒贩的窝点卧底时被搜身的情景，那时的心跳加速是因为满满的厌恶，恨不得当场爆了对方的头，而现在却是因为一些不知名的让人脸色发烫的原因，莱因哈特强忍着要推开对方的念头，告诉自己这也是为了工作，但是当吉尔菲艾斯的手快要移到敏感的臀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吉尔菲艾斯看到莱因哈特捶在身侧紧握的双拳，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轻轻的把手远离他的身体，只是让软尺像羽毛一样轻轻掠过他紧裹着制服的体表，然后一秒钟记得读数便迅速撤回了软尺。 
    “好了，阁下。”
    还好只是定做披风，不需要太多繁琐的尺寸，莱因哈特松了一口气。 
    “那我走了，等做好了通知我。” 
    “好的，您慢走，我会通知您来试穿的。啊，请等一下，您上次忘记的手套！”吉尔菲艾斯虽然觉得有点不舍，但是也无奈，毕竟等披风做好了还可以再见到他。 
    “不用了，另一只已经被我弄丢了。”莱因哈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那个叫吉尔菲艾斯的红毛不着痕迹的细心体贴让自己觉得莫名的烦躁起来，有一种特别想推开他，逃离他的感觉。不过治安长官在心里劝说自己的理由是，才新上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呢，不能过多耗费在这个店里。 

【待续】